洗洗团

◆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小号

 

【戚千】循循善诱

*前文是这个→(☆)

*ooc是我的,腻歪是他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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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少有点不爽。

没对象时,他每天的消遣就是喝酒睡觉逗徒弟。现在他有对象了,竟然还是老样子。

谈情说爱呢?花前月下呢?

戚寒雨爱他敬他,他知道。可相敬如宾的模式不适合他,他又不是什么正经人,然而纵使先前暗示明示过一百遍,正直的徒弟仔至今仍是不越雷池一步。几番观察下来,千金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就算他投怀送抱,那小家伙也能坐怀不乱然后一本正经推开他说“师尊,我们还没到这步”。

这画面有点可怕,千金少打了个冷颤。碗都捧在手里了还什么都没得吃,这合适嘛?越想越纳闷,他明明是个有情人的人,小日子过得还这么禁欲,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什么徒弟仔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点坏心思都没学到?

他就不想跟他再亲近些么?

心念转动间,千金少突然很想看徒弟仔冲他撒娇的模样。得知戚寒雨在后山树林里练习,便径直往那儿去了。

 

远远瞥见那道清瘦的身影时,千金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会。

少年人身法利索,脚步轻快地在林间穿梭,手起刀落,眨眼间便在所过之处的树上落下深度齐整的刀痕,随即,当中做了记号的三棵树轰然倒下。

刀法凌厉,少年人的眼神亦然。

千金少赞赏地冲他吹了记口哨:“徒弟仔,进步不小啊。”

一听到他的声音,戚寒雨周身的逼人气场立刻没了影,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千金少跟前,腼腆笑道:“师尊,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是还没习惯如今两人处对象的关系,还是单纯的害羞。

在此之前,千金少早就发现了,戚寒雨在见到他时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愉悦的神情,眼睛亮亮的,眉眼弯弯嘴角微翘,模样乖得不行,好像见到主人过来就两眼放光,开心摇尾巴想要被摸摸抱抱的小狗。

眼下也是如此。

——这算不算撒娇呢?

这么想着,千金少探手去揉戚寒雨的脑袋,揉了几下那手便不老实地滑到了脸颊上,两指拨开遮挡了眼前人小半张脸的刘海,掌心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脸。不等戚寒雨反应,千金少凑过去在他的右眼角那儿亲了一下,然后退开,嘴角噙着笑意看他。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活像个轻佻浪荡子。

戚寒雨受宠若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羞怯已经压不住满心的喜悦,他握住千金少的手,主动把脸往那温暖的手心里送。

这是师尊的温度。戚寒雨半眯着眼,很享受似的蹭了蹭。

看着那张干净白嫩的脸与自己的手紧紧相贴,千金少轻轻吐出一口气,庆幸地想,看来他若主动出击,戚寒雨估摸做不到坐怀不乱。

掌心间的热度逐渐上升,也不知是谁先不好意思了起来。片刻后,千金少上前一步把戚寒雨抱住,泄了气似的把脸埋在他颈肩,心情微妙,自己怎么会收了个这么纯情的大宝贝?

“师尊?”大宝贝不明所以,浑身僵硬,小心翼翼地在他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千金少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欣慰的是在这份感情里,自己能为戚寒雨带来的似乎远远超乎他的估计,对方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都在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只要看到你,我就好欢喜。

无奈的是即便他回应了这份感情,戚寒雨也没有进一步的索求,好像每天见到了人或者这么摸一下就能让他感到满足,幸福得冒泡。

他总觉得他的宝贝徒弟缺了点欲求。

又或者说是缺了点说出欲求的勇气——十七八岁,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好不容易与心悦之人两厢情愿,怎么可能无欲无求?

戚寒雨若能做到,便不会借酒消愁,也不会几经挣扎方向他吐露心声。

如果可以,他希望戚寒雨待人处事上能再强硬些,拿出上回不顾他反对也要上场比试的果决和强势。

至少,在面对他时能无所顾忌,坦然地说出内心所想。

 

懂得谦逊忍让固然是好事,但不能过度。过于忍让只会让无礼之人得寸进尺,觉得你性软好欺,可任人宰割。

他千金少最是重情护短的,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以前见小寒雨乖巧得惹人怜爱,又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师兄,让他收小寒雨为徒。可那孩子到了刀宗却因“失败者的儿子”这个莫须有的名头不受他以外的人待见,当着他的面他们不敢放肆,一旦他不在,羞辱与欺凌就时有发生。

对师兄,因为败给八岁的天之道他们心有怨怼,他勉强可以理解,但对着一个孩子还如此不近人情,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偏生小寒雨也是个倔的,受了委屈也不找他告状,憋着不说跟没事人一样,照样操持着家里活,每日兢兢业业地练武。千金少心里不好受,那时恨不能把他塞口袋里天天揣着护着——好在当师父的自觉占了上风,没让他真的把孩子往废人的沟里带。

 

雏鸟怜弱,躲在长辈的羽翼下固然安全无虞,但不经风吹雨打,日后又怎能傲然展翅于高空?

 

 

近来道域外面不太平,逍遥游的结界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危急仍在潜伏,四宗根本没法放下戒备,只得暂且做下轮流看护道域入口的安排。

这日因结界有轻微波动,千金少不敢大意,便和前来轮换的无情葬月多待了会儿,直到确定结界无恙后才悠悠返转刀宗。

夜已近三更,千金少没惊动任何人,身形轻巧地落在自己房前,一抬头却见屋内尚有灯火。

寒雨?除了徒弟仔没别的人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房里。他轻轻推开房门,见到了在灯下认真缝补衣裳的徒弟。

自古灯下看人人更美。千金少不免色心一动多瞧了两眼,同时美滋滋地想自家徒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耍得了宝刀用得了绣针,太他娘全才了。

余光瞥到有人进来,戚寒雨抬眼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迎上去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确定毫发无损后才心忧道:“师尊,怎么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别瞎想。”千金少心里一暖,一边笑一边去掐戚寒雨的脸。

好似不管外面有多少糟心事,只要见了眼前这宝贝疙瘩,他心里就好受许多。

被夜风吹了半宿的人手脚冰凉,本人不察,戚寒雨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冰了一下。

怎么这么冷?戚寒雨心疼了,顾不上那时刻拿捏的分寸,一把握住那双冰冰凉的手将其揣进怀里,把人往屋里带去。

千金少一时无言,乖乖地被拉着走。

 

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太新鲜了。自从坐上宗主之位,他就被迫挑起了大梁,是所有刀宗弟子倚赖的对象。当年局势混乱,谁都没多余的精力去疼惜十几岁的宗主,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有今朝没明日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如今更是如此,多年来老母鸡护崽似的护他们周全,千金少无所不用其极抗打耐揍的形象深入人心,断不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他会稀罕别人的嘘寒问暖。

连他自己都接受了这个认知。

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千金少垂眼看拉着他的那只手,心想,这样的嘘寒问暖他稀罕极了。

以前徒弟仔也对他好,但克制守礼得很,师徒界限明晃晃的梗在那。

这就是有对象的感觉吗?真不赖啊……千金少喜滋滋地感慨着,正准备好好与他对象来一番“谈情说爱”,不争气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

“师尊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

戚寒雨板着脸,严肃道:“师尊,饿着肚子可是会睡不好的。”

千金少:“哦。”

没多久戚寒雨就端了碗面进来,千金少本来没什么食欲,此时却被那香味勾出馋劲。

“怕师尊久等饿着,只得随便下个面了。”

戚寒雨坐在对面,笑眯眯地捧着脸看千金少吃。

“你就是煮一锅白开水我也能把它当仙露喝。”

听到这话,戚寒雨笑得更开心了。

“对了,寒雨你……”吃到一半,千金少忽的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直直地撞进了戚寒雨还没收回去的视线里,被里面的情深意切糊了一脸,脑子当即卡壳忘了要说的话。另一边则像是偷腥被抓似的,戚寒雨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千金少忍不住皱眉,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啊,又不是不给看,躲什么?

 

千金少叹了口气,戚寒雨似乎时常轻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明明只要一句话,他绝对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结果别说星星了,那家伙连粒沙都没管他要过,不免有些怨念了。

不管了,千金少打定主意,这回说什么也逼一下。

“徒弟仔,你把刀宗上下打理得那么妥帖,辛苦坏了,可要向我讨个奖励?”

“奖励?”戚寒雨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缓声道,“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徒儿不敢讨赏。”

“没有拒绝的余地。”千金少势在必得地望了他一眼,伸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修长的手指调情似的在他指缝里逡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全都可以。”

 

——你越是什么都不敢要,我就偏要什么都给你。

 

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有谁也拗不过谁的时候,这回千金少铁了心,戚寒雨自然败下阵来。他犹疑着,羞于启齿似的:“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言出必行。”被那眼神一看,千金少的心又软了几分,用力点头,心想你便是要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那……”戚寒雨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眼前人右耳上的其中一个耳饰,“我可以要这个吗?”

“……”千金少愣了,就这?

“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眼看戚寒雨怯怯地要缩回手,千金少二话不说立马把耳廓上的一枚耳钉取了下来放到他手里。

“过分你个头,尽管拿去。”

“谢谢师尊。”戚寒雨顿时心花怒放,郑重地捧着它,宝贝得不行。

“跟我……”客气什么。千金少话才出口,便见到他家徒弟仔缓缓低下头,以一种极其虔诚又深情的姿态吻了一下掌心里的耳钉。

“……”那东西是他多年的贴身之物,他自己都没这么爱惜过它。

戚寒雨看耳钉的眼神跟看他时几乎一样,饶是流氓如他也经不住老脸一红,耳朵也莫名酥酥痒痒的。

与此同时,千金少又忍不住愤愤地想,他一个大活人就在跟前,为什么不亲他要去亲一个死物?

等他回过神来,戚寒雨已经告退回房了。

情没谈到,便宜也没占到,反而憋了一肚子气。千金少掩面扶额,欲哭无泪,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竟然吃一枚耳钉的醋!

 

早上千金少醒来时,戚寒雨已经打点好一切等在外间,就等他睁眼好伺候他洗漱更衣,为他梳发扎辫。

“师尊,你昨天的衣服拿去洗了,袖口那儿破了个口,等晾干后我给它补上。”

“好。”

临出门,戚寒雨轻声叮嘱他在外要小心,然后目送他离开。

千金少摇头感叹道,娶个老婆怕是都没这么贴心。

 

神啸刀宗是他的根,如今因为戚寒雨,越发有家的味道了。

 

是夜,自外归来的千金少熟门熟路地摸进戚寒雨房间,准备继续谈昨晚没谈上的情。

“师尊?”戚寒雨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早上他师尊还在念叨不用等他,让他早点回自己房里休息。

“我来睡觉的。”千金少解下啸穷,脱了外衣就往床上躺,还顺带把傻愣着的戚寒雨也拉上了床。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挤。戚寒雨目不转睛地盯着房梁,感受到身边另一个人的热度,无处安放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腹上,来回搓着衣襟。

千金少假装没看见他在紧张,唯恐天下不乱地突然问道:“徒弟仔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戚寒雨不疑有他,顺着这话头认真想了会儿,短短十几年的记忆飞快地在脑海里浮现又飞快地消失,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千金少滞留在那儿。

“好多好多……”戚寒雨侧过头,情深地看着他,呢喃道,“说不完。”

千金少被他看得心里一咯噔,一时涌上百般滋味,坏心思都消退了几分。他叹道:“那我换个问题。”

戚寒雨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你想不想与我更亲近些?”

“……”

“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对着我你有什么好拘谨的?”

戚寒雨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徒儿……不敢僭越。”

“戚寒雨。”

千金少突然沉下声音,少见的连名带姓喊他,戚寒雨一下子慌了。

“你要有点自知之明。”

“什、什么?”

“你现在不仅是我的徒弟,还是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三个字被他念得格外黏糊,轻声细语中又夹裹了柔情蜜意,听得戚寒雨心如擂鼓,耳朵发烫。

“师尊……”戚寒雨眨眨眼,在片刻间反复回味,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他可以稍微得寸进尺一点?

千金少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忽然栖身上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往他耳边吹气。

“如果是宝贝儿你的话,我允许你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戚寒雨的脸“嘭”的一下红透了,欲言又止。

成功撩到了,千金少心满意足,哈哈大笑,一个弹指灭了桌上摇摆的烛火,坏心眼地翻身呼呼大睡,留下面红耳赤的小情人独自心猿意马,难以入眠。

一片漆黑中,千金少睁开眼,凝神留意背后的人纠结无措的动静,笑着舔了舔干燥的唇。

——还不是时候。

 

再怎么迟钝,戚寒雨也发觉了不对劲,最近的千金少格外喜欢逗弄他。

上回不打招呼上了他的床,这回不由分说拉着他爬树赏月。

师尊想干什么?戚寒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再大再圆的月亮也没能入他眼。

十五的月亮洒下一片银辉,眼前的人与景都柔和了几分。千金少偏过头,眼里精光一闪:“月色这么好,气氛也合适,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戚寒雨没领会个中深意:“嗯?做点什么?”

千金少点了点自己的唇。

戚寒雨:“……”

都这样了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真是榆木脑袋了。

僵持了片刻,戚寒雨侧过身,战战兢兢地贴上千金少的嘴唇,一触即离,蜻蜓点水似的。

果然。千金少笑着摇了摇头,真纯情啊。

“我来教你,情人间的亲吻。”

 

千金少一手搂过浑身紧绷的戚寒雨,一手按在他脑后,凑过去在他的眉心上落下一吻,然后是眼睛,鼻梁,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紧抿的唇上。

“放松,”千金少察觉到了怀里人的紧张,轻声哄道,“张嘴。”

戚寒雨被亲得魂不守舍,短暂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隐约听到了千金少在说话,却没听清楚说的什么。那道防线没打开,千金少也不急,极尽耐心地舔开他的唇缝,撬开牙关,温柔地缠上里面那条跟主人一样懵懂无措的软舌。

温柔过后便慢慢激烈了起来。千金少有心想让戚寒雨学多点,炫技似的把各种花招都使了出来,摁在人脑后的手也用上了力,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似的,热烈又凶猛。愣了半天的戚寒雨终于神魂归位,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学着那条在他口腔里作祟的舌的动作给出回应。

这个亲吻漫长又缠绵,结束时戚寒雨盯着眼前人同样水光淋淋的唇,万分不舍。

此时此刻幸福得有些不真实。如果这是个梦,他再也不愿醒来。

被他囚禁在内心深处的怪物尚未餍足,它咆哮着,嘶鸣着,索要更多。戚寒雨舔了下有些发麻的嘴唇,大着胆问道:“师尊,可以继续吗?”

这是不是徒弟仔第一次主动?千金少低声笑了一下,冲他勾了勾手指。戚寒雨伏过去,半压在他身上,凭着方才的记忆慢慢含住那双让他眼馋心动的唇。

戚寒雨学得有模有样,但到底经验不足,还不怎么会换气,硬是憋到受不了了才把人松开大口喘气。他的脸本就红扑扑的,现在被这口气憋得更红了。

相比之下,千金少的状况好多了,他没事人似的笑道:“哎哟我的心肝儿,急什么啊,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戚寒雨看到千金少的唇上破了个小口,是方才被他嗑破的,丝丝血珠在渗出。

“师尊,对不起。”戚寒雨愧疚地伸手过去,用指腹轻轻抹去那点扎眼的红。一点小伤小疼罢了,千金少不放在眼里,他捉住戚寒雨停在他嘴上的手,又亲又含地挨个啄了一遍,时而状似不经意般伸舌舔一下。

“……”戚寒雨心跳得快要裂开,魂差点又飞了。

千金少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树干,放松了身体,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大言不惭道:“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给你练习。”

 

然后他就后悔了——

少年人的精力不可估量,戚寒雨真的抓着他“练习”了许久,练得险些擦枪走火。从树上下来后,两人都是火急火燎地冲了个冷水澡。隔天起来他的嘴唇红肿得不像话,不得不用领巾遮住半张脸扛着铁枫铃狐疑的眼神出门。

 

值得庆幸的是,勤学苦“练”是有价值的。

在两人独处时,他的宝贝小情人终于敢向他索吻了,虽然还是有点扭捏劲儿。

千金少特别欣慰。

但还不够。

教都教了,就该教得彻底,半途而废不是他的作风。

千金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下一步也教了,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快。

 

书楼里,戚寒雨选了个最偏僻的角落,盘腿坐在地上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手上的书。

许是看得认真,或是复杂难懂,埋头看书的人愣是没发现有人在他后面站了一刻钟。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千金少悄无声息地在戚寒雨身后坐下,搂过他的腰把整个人带进怀里,还顺手抽走那本书。

一看书名——《恋爱三十招》。

戚寒雨不好意思地解释,前几天他去剑宗,飞渊见了他春风满面的脸,斩钉截铁地说他周身散发着热恋的粉红泡泡,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这本书塞给他让他好好学习。

千金少:“……”

飞渊当真是个有趣之人。

“别看了,那是小姑娘爱看的东西。来,我给你看点别的。”

话音刚落,千金少从怀里抽出一本书塞进戚寒雨手里,后者低头一看,封面写着《龙行刀步详解》。

最近正在学龙行刀步的戚寒雨心下一喜,毫无防备的翻开书页,不想入目却是两个人纠缠在一块儿的画面,虽是线条简单,却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他们是在做什么,那两人身体紧贴,神情陶醉,衣衫半解,个中旖旎与风情跃然纸上。

戚寒雨登时口干舌燥,结巴道:“师、师尊……”

千金少抓着他的手继续翻页:“你再看看。”

戚寒雨被这声音蛊惑着,细细看去,蓦地察觉书上图画里的主角竟是两个男子。一时气血上涌,白皙的脸再次不争气的红透了。

千金少咬住他的耳垂,沉着声音笑。

“你就没想过……与我做这档事吗?”

 

 

静谧的书楼里,忽然传来别的声响。暗戳戳偷腥的戚寒雨和千金少一惊,同时停下了所有动作。

“喂,你要找的书找到了吗?”

看来是前来借阅书籍的刀宗弟子。

“没呢,不知道被收哪了,我去后面找找。”

来人之一不耐烦地应着,加快脚步朝角落的地方走去。

戚寒雨眉头一皱,眼里有一瞬的狠厉一闪而过——任谁在此时被打断都会不悦。

被身上人禁锢在双臂与书架间的千金少没有漏看这一幕,心想:哟,这不是很有血性嘛。

可随着脚步声越近,戚寒雨就越是紧张。那人再往前走几步,就会看到角落里刀宗宗主和他的宝贝徒弟衣衫不整抱在一块儿亲热的画面了。

对此,千金少也紧张,但更多的是感到刺激,骨子里的风流浪荡甚至让他生出几分被发现的期待。

这么快就要把他俩处对象的事公告天下了吗?千金少没心没肺地盘算着,下一秒眼前一黑。

戚寒雨用手遮住了他的眼。

千金少:“……”

宝贝儿,看不到眼睛人家就认不出他是谁了吗?

比不得心大的某人,戚寒雨心乱如麻,思绪被掰成了两半,一会儿无措地担忧若真被看到了要怎么办,一会儿盘根而起的独占欲作祟——怎么可以让人瞧见现在的师尊,这是他才能看的模样。

朝他们走来那人的影子已经有一半越过书架。戚寒雨搂着他腰的手一紧,千金少有些吃疼,一声喘息险些从喉咙里溢出。

千钧一发之际——

“啊我找到了!”远处的另一个人高兴地呼喊着。

“真的吗?太好了!”近在咫尺那人停下脚步,转身朝同伴那跑去。

戚寒雨心跳都快被吓停了。从小到大他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哪能想到头一次做就遇上这么折寿级别的刺激。确定那两人离开后,他立即手忙脚乱地为千金少整理衣服。

“师尊,我们先回去。”

“好啊。”千金少浑身软骨头似的贴过去,不怀好意地用自己尚未得到抒解的地方往戚寒雨身上蹭,“这儿还没解决呢。”

戚寒雨:“……”

 

两人一前一后狼狈地回了千金少的房间。

彼此的火都还烧着,是以一回到房内,暧昧勾人的气氛一下子又复燃了,好像不做点什么不行。

戚寒雨坐立难安,在室内走来走去,他悄悄地往旁边的床看了一眼,一时心神荡漾一时又惶恐极了,惴惴不安地想:这是不是太快了?

这段时间以来,在千金少的各种主动下,他俩的亲密程度突飞猛进,远超他预期。

——他原想一步步踏实走,结果师尊直接带他起飞了。

千金少没他这么拧巴,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倒,同时不忘一把揪住戚寒雨的腰带,顺势用力一扯,他落在柔软的锦被上,戚寒雨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

两人都发出一声闷哼。戚寒雨没有防备,猛地被拽下来下巴磕到了千金少衣服上梆硬的饰物,疼得眼睛里泛起水光。他撑起身体,泪眼汪汪地喊他:“师尊……”

千金少自下而上看他,见他下巴红了一块儿,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疼么?”

戚寒雨摇了摇头,捉住那只手亲昵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千金少伸长手拢住他的肩膀,低声笑道:“那咱们继续。”

完全不给拒绝的余地。

心尖尖上的人就在自己身下,还向自己发出邀请,戚寒雨的心怦怦乱跳,神志也不太清醒,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千金少懒散地躺在锦被上,深深地看着戚寒雨,耐心等着。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其实也出乎他的意料,起初他没想要一步到位……到底是低估了他们对彼此的吸引力,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师尊。”戚寒雨给出了回应,低下头真诚又深情地亲了亲千金少的鬓角,脸上的神情近乎虔诚。

两人靠得很近,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也渐渐灼热起来。

千金少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戚寒雨的后颈。他随时可以把身上的人掀下来,反客为主,但他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把选择权交给了他的宝贝徒弟。

“我问你,你想要我吗?”

戚寒雨微微一愣,睁大了眼睛。周遭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来,好像过去了很久,又仿佛不过片刻间,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了,房内的烛火没人点上,如今只有窗缝挤进来的片缕光明落在床上,照得两人晦暗不明,朦胧极了。

终于,在千金少期许的目光中,戚寒雨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缓缓点头。

可千金少不放过他:“宝贝儿,点头是什么意思?”

凡事开头难,表了态后哽在喉咙里的无形阻力凭空消失。戚寒雨如释重负般,露出了进房间以来的第一个笑脸,又甜又乖,带着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占有欲:“想要,师尊愿意么?”

千金少促狭一笑,主动迎了上去。

“这就对了,想要就得说出来。”

 

 

经此一“役”,千金少明显感觉到了戚寒雨的变化,私底下相处时,那份腼腆和克制总算有所收敛,有了身为情人该有的样子。

后来,为了联合中苗应付恼人的天界,千金少左一个承诺右一个保证把戚寒雨安抚好后,独自带着天师云杖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虽然最后落了一身伤痛一瘸一拐地回来有点丢人,但好歹帮着解决了危机,还误打误撞捞回了师弟的命,总体而言不亏。

只是一回来刀宗就被红了眼的徒弟仔摁在床上,好汤好药的疗养了几个月。期间这不让那不准的,要不是醉生梦死离不了酒,估计只有茶水能给他解馋,千金少头大地过了段很是清心寡欲的日子。直到确定他好得不能再好立刻上房揭瓦都没问题后,戚寒雨才肯让他走出刀宗。

以前没人敢管他,敢管的也管不动,无法无天惯了。现在多了位能管事的,危及人身自由,千金少还没适应过来,觉得继宝贝徒弟不敢想不敢要的问题后又有新的麻烦出现了。

 

不过这个麻烦它吧,怪甜蜜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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